电影《霸王别姬》,程蝶衣痴迷于虞姬的角色,戏里戏外,程蝶衣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虞姬的神韵,疯狂程度更是被师兄段小楼直呼“不疯魔,不成活”。
我校亦有一个如程蝶衣痴迷戏剧般热爱话剧的社团——广州大学话剧团。它虽不如程蝶衣“疯魔”,只凭对“舞台梦”如一的坚持,让观众记住了一出出带着广州大学色彩的话剧。
11月15日,话剧团原创话剧《盲视》参加第十一届广州大学生戏剧节暨第四届青年非职业戏剧节决赛,从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,荣获“综合表现力”演出奖,并受邀参加明年春节“U13非职业戏剧演出季”。
如何演绎现代人的“虚伪”——是罗磊突然的想法。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敏感,以及在话剧团创作剧本的经验,让他对这次的灵光乍现颇为重视。查阅了很多关于医药、商业等方面的著作后,罗磊开始起草剧本。在第十一届广州大学生戏剧节暨第四届青年非职业戏剧节决赛现场,剧团把文字变成了话剧《盲视》,搬上了大戏节的舞台。
“药品当然会有他妈的副作用,你知道吗?质监部门可能不这么想,毕竟我们通过了。而且,我们的样本死亡率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当然,你拿去的那份报告,可没有这本这么详细。统计学,统计不了生命的意义。”
这是一部关于金钱与人性的辩论作品,充分展现了人性贪婪与社会阴暗:故事发生在一个创业团队中,六人通过研发治癌药物“曙光”追求财富。在道德、善恶、权钱中,六人各怀鬼胎,相互追逐,沉迷于自以为是的狭隘世界。
罗磊此前就尝试过剖析人性的剧本写作,但“《盲视》这一次更为简单和直接地展现人性”,它将人物的矛盾、金钱和人性道德的矛盾明显化,敢把美好的东西撕裂,给别人看到里面的丑恶。
“够了,你们这群疯子!知道你们在挣什么钱吗?你们在赌,赌这个世界的癌症患者都足够有钱。那些穷人,倒卖家产地购买‘曙光’,迎来的只是无尽的深渊。这是欺骗,是犯罪!”
话剧谢幕,著名话剧演员、大戏节评委禤智红老师赞赏道:“能够对人性有如此剖析的大学生剧本并不多,编剧在这一层面的挖掘很到位,很大胆。”
正如禤智红所说,大学生要通过话剧将人性各种复杂的矛盾演出来确实不易。“作为一部写作风格偏电影化的作品”,要把《盲视》呈现在一个话剧舞台上,对舞蹈编导专业学生钟嬴娜来说,是个不小的挑战。为更好地保留《盲视》的电影质感,作为导演的她,利用了舞台戏剧的调度知识,将其融入话剧中,并参考大量的话剧,在灯光、舞美、音效方面力求精致。
但排练的最大难题是演员们缺乏经验。不像电影中的动作、细微表情,可以通过后期特写镜头将影片思想再次传达。话剧对动作表现的要求很高,如果演员不够投入,表情动作不到位,就不能感染观众。“因为话剧没有电影的分镜头,观众是通过双眼直接在现场观看的。”前团长李明威说道。
话剧团现任团长文雪仪在剧中扮演温莱一角,她坦言压力很大:“温莱是一个具有两面性的人。在人前活得扬扬无备,暗地里却步步为营,想尽办法护己私利。”要表现出人前人后两个不同的样子,演员很难驾驭,观众也只能通过人物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区分。
最初排练时,文雪仪的角色情绪一直达不到导演的要求。为了让文雪仪演出人物内心的挣扎与压抑,剧组专门为她演了一场“戏”。在一次排练前,文雪仪发现团友对自己视若无睹,“他们通通不跟我说话,问他们排练什么内容也不告诉我”,这让文雪仪很生气,但也只能带着委屈演戏。出奇地,那天她诠释角色的感觉特别好,“导演说这就是温莱的感觉”。
演员开始只需简单训练,但越接近比赛就越要整晚地排练。对日常忙于功课的学生来说,时间是个无法回避的大问题。获奖作品《盲视》的排练也同样,经常从下午六点半开始到夜半甚至凌晨。不论春夏,每当夜幕降临,有一群人在教学楼的架空层,顾不上夏夜的蚊虫,冬夜的寒风,对着剧本,念着台词……直到黎明才散去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300多个日夜,终于使得《盲视》在舞台上收获无数掌声。
一天做一件事不难,如果连续三百多天做同一件事,确实让不少人感慨。“我们把这个东西赤裸裸地呈现在大家面前,对于马上要步入社会的人来说,有一定的意义。”导演钟嬴娜如此谈道。
话剧团创办至今已逾十一年,创作出一批又一批长短话剧:《白日骑士》以及与开心麻花团队合作的《夏洛特烦恼》公演获得广泛好评;其中原创话剧《小说家》参加2015年“金刺猬大学生艺术节”,荣获“金刺猬”优秀剧目奖;主演陈家梁以认真忘我的表演诠释剧中人物,最终获得“优秀演员奖”。
李明威表示,话剧团成立、发展至今,有过一段辉煌,“那个阶段有很多优秀作品,比如话剧《人来人往》曾获得‘金刺猬优秀剧目三等奖’。到现在,这部作品仍为人称道”。但好景不长,话剧团一度陷入“停滞”状态。李明威感慨道:“那时,(每个人)都靠信念在坚持。有些人可能一个学期下来一部戏都没有机会演,默默地在团里呆了一年。”即使是瓶颈期,话剧团的成员好像永远都有一种跟负情绪撇清的劲儿,“混着混着,我们的苦日子也就过去了”。
人文学院14级学生杨俊仁就是这么一个靠着信念在坚持的成员,“我大一与话剧团结缘,越深入玩,越能激发我的兴趣”。话剧对演员的语言表达能力要求很高,除了天赋外,没什么比后天的努力更重要。深入了解话剧后,杨俊仁意识到自己的方言口音很重,这使得他在外地表演时略处劣势。为了使自己普通话变得字正腔圆,他硬着头皮加入了新传学院播音班的练声行列。
这天清晨,杨俊仁早早地起床,带上剧本来到小巨蛋。他举着台词,跟着播音专业的学生“咿咿呀呀”地练声、提高说话底气。偶尔有不懂的语气抒发,他会向身边的同学请教。靠着满腔热血和坚持,杨俊仁现加入了广州本土的话剧团,六月份便开始全国巡演,“话剧可谓能终我一生的爱好”,他笑道。
要将一部作品完整地展示给观众,话剧的常规训练必不可少,这也是话剧团里最有趣的事情之一。常规训练从最基本的肢体、台词开始,成员跟着主持人的节奏走台,肢体语言表现自然的同时,还要竖着耳朵听主持人的节拍,身体的摆动必须跟着拍子以及随时停止的掌声。当掌声停止时,成员无论此时在做什么表情和动作,都必须以最稳当的姿势凝固,否则就不过关。而不过关的人就要接受千奇百怪的“惩罚”。
“你永远想不到剧团这个晚上要你干什么”,李明威笑道,剧团训练中也有游戏。别人玩词语接龙,到了剧团这儿就直接是动作接龙,每个人背过去给一个场景做动作,比如“起床吃早餐然后迟到了”,让团员表演给下一个人看,“这个游戏基本没有成功过,因为到中间的人已经不知道在比划啥玩意儿了”。但通过类似的游戏,能让成员们在轻松的环境中得到训练。
“十一年,话剧团走了很多人,又进来很多人,爱话剧的心始终将大家串在一起”,李明威笑道,“去年剧团参加‘金刺猬大学生艺术节’,全体出动跟赶考似的,很有意思”。而“《盲视》这类话剧正是剧团自身特色所在”,文雪仪说,“我们虽然只是学生社团,但正努力向专业的方向靠拢,将来会打造更多具有广大特色的话剧”。
(供稿:学生记者 胡 佩 袁 梦 郑东芝 助理编辑:黄 颖)
注:本文刊登于2016年12月30日第343-344期《广州大学报》。如需转载,请注明出处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