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笼罩着大地,冬半年的夜幕来得早一些。凉风阵阵,一盏盏路灯亮起,默默陪着夜归的人们。夜晚,对一些人来说是忙碌生活的暂停,而对另一些人而言却是别样追求的开始。
2015—2016年度十佳学生之一,外国语学院13级学生梁嘉齐背着书包慢慢走在图书馆门前的广场上,同繁星做伴,与清风同行,前往图书馆开始自己的“夜生活”。大一到大三,每个星期有四个晚上,她都会抽时间到图书馆学习,直到闭馆音乐徐徐响起。夜幕下除了梁嘉齐,还有许多广大人在校园的各处,夜阑秉烛,过着充实的夜生活。
不似南五的热闹,夜晚的广大理科楼以一种静默的方式“喧嚣”着,实验室里瓶瓶罐罐碰撞的声响扰动夜空的宁静。没有音乐,没有游戏,有的只是待分离土壤中的芽孢杆菌和容器里装着的果蝇。
谈起大二夜晚在实验室做实验的经历,生命科学学院14级学生杜柳冰仍记忆犹新。“生物技术因为生物周期性的需要,以及自己课程安排的局限,我们大部分同学会在晚上做实验。”即便要在夜晚做实验,同学们参与的积极性也很高,许多同学会早早地到实验室。而且,几乎每个时间段都有人去,“实验做到12点是常态,有个别组为了等实验结果,甚至等到凌晨3点多”,杜柳冰说道。
做实验很累,有时候甚至顾不上吃饭,特别是冬夜,饥寒交迫,冻得手都是僵的。而到了夏夜,抵抗蚊虫的干扰也是极大的挑战。不仅如此,有些实验还要求在无风状态下操作,既不能开风扇也不能开空调,更是燥热难耐。
“但当你做完整个大实验时,那些不愉快都变得不再重要了”,杜柳冰欣慰地说。大二的微生物实验内容是分离土壤中的芽孢杆菌,因此她需要培养细菌。细菌培养周期大约在18个小时,所以那两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12点以后才离开实验室,“那时班里很多同学会在离开实验室时在朋友圈打卡,相互监督,相互鼓励,一起度过夜晚的时光”。进入大三以后,为了验证孟德尔的分离定律,实验的主题变成了“养果蝇”。杜柳冰表示,“实验前期取亲本分雌雄的工作量比较大,实验频率也非常高,一天起码要去三次实验室,这也是最辛苦的一个阶段,熬夜又成了常态”。但更让杜柳冰感到困扰的是实验时间,“实验周期为每八小时一次,如果我们晚上12点去,那么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要再去一次;如果我们晚上10点去,那第二天我们就需要早上六点去到,当时真的很头痛”。实验的周期性让她晚上在实验室奔波往返。
即便有再多的困难,杜柳冰仍然认为,“在晚上做实验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,独立思考和查阅资料,以及与队友配合……每一秒都带着愉悦。就在前几天晚上,我们终于在实验室里完成取亲本的实验,非常高兴”。内心有信念与热爱,这样的夜晚何缺光明?
夜晚,当你抬头仰望星空,是否想过有这样一群人,他们拿着天文望远镜,或举着摄像机,彻夜不眠,只为等待一瞬流星?
我校天文爱好者协会成员,地理科学学院15级阿叻(化名)说:“我一开始只是想看着星空放松自己,在夜里远离喧嚣吵闹。结果越看越着迷,后来甚至一个人拿着防潮垫,跑到楼顶看夜空,一坐就是一晚上。”也就是从那时开始,做观星记录,拍“星空大片”代替了他之前娱乐休息的夜生活。
为了捕捉到完美的星空镜头,阿叻常常熬夜到凌晨。在他看来观星的随机性很大,尤其是在广东这种多雨水的南方,有时临时一场雨甚至一小片云就会把一早定好的计划全盘打乱,使得之前的准备全部白费。“记得有一次考试前一天,正巧碰到难得的好天气,天空很干净,我和协会的几个朋友聚在梅园B8的楼顶,从五点多开始看日落。本来只是想拍个日落延时,后来抬头一看,天都黑了,星星也出来了,我们就一直拿着摄像机拍。刚想回宿舍,月亮就出来了,我们又继续拍。一般整个观测活动会持续到12点,而这一次更是拍到了凌晨两点,澡都没洗,直接就睡在天台了,”阿叻回忆道。
除了在户外观测,阿叻也是我校天象馆的常客。他常常花自己的课余时间向身边的朋友“安利”星空之美。现在他有一个大计划——制作一个大约5分钟的星空视频集。制作视频集听起来很简单,但实际上很费工夫。拍出一张照片需要30秒,而1秒钟的视频要由24张照片组成,一个仅仅30秒的小视频需要720张照片,连续起来至少需要6个小时不间断的拍摄。为了完成计划,阿叻在天台上度过很多个夜晚。“我现在已经做了2分多钟,剩下的工作还很多,虽然晚间的拍摄很辛苦,偶尔觉得很孤独,但有信念与夜作伴,足够让我坚持下去”。
月光清透,岁月奔波。深夜,大地都沉睡了,马路上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末班车。她一个人搭乘最后一班公交车,匆匆地往回赶。车外的夜空漆黑,星星显得格外明亮。
新闻与传播学院张希瑞(化名)已经大四,跟大多数大四学生一样,她已走进实习单位。“我还是实习生,一开始只能帮老编导们‘打下手’,比如听同期声整理录音,经常整理到很晚,所以下班时间很不规律,熬到深夜也很正常,有时甚至熬到凌晨两三点”。她实习的地方离学校很远,每次深夜回学校时都只能打车。回到学校后,张希瑞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,“终于回到家了”。
在很多人的印象里,深夜的工作总会让人联想到孤独,但是张希瑞却认为深夜的工作有着不一样的意义。她回忆起在广东广播电视台的实习经历,“那天电视台去拍渔民捕鱼的场景,我扛着摄像机跟着他们一起出海,一开始天色很好,风平浪静。但到后来,海面刮起了风,波涛翻滚使我们的船只很不稳定,摄像机也总是摇摇晃晃”。黑夜来临,天慢慢地阴暗下来,风浪打得更厉害了,大家都在猜测是台风的先兆。张希瑞回忆,当时已经很晚了,天色很暗,乌云遮住了月亮,他们什么也看不见。但所有人都不想因为天气的原因放弃拍摄,“这个题案做了很久,花了很多心血,所以我们一直在黑夜中尝试,坚持扛着摄像机拍摄”。
当她从电视台回到学校时,已是凌晨三点。天空漆黑无边,没有一颗星,只有月亮孤独地挂着。马路上只剩下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,为晚归的人照亮前路。过了末班时间的地铁站、公交站空无一人,寂静的世界,只有一个沉默的夜归人。如今,张希瑞即将毕业,她希望这一次次的晚归能给毕业后的自己带来新的曙光。
有时,夜晚并不孤独,当心里有一盏明灯时,便会发现,生命是一张无悔的战书。此刻的你,在过着怎样的夜生活呢?
(供稿:学生记者 刘婧妤 熊雅智 孙荣馨 彭 程 陈香伶 郑东芝 助理编辑:黄 颖)
注:本文刊登于2016年12月30日第343-344期《广州大学报》。如需转载,请注明出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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